一提到“唯心主義”，很多人大概會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個錯誤的東西！簡直愚不可及。

如果再繼續(xù)對他們提問，“為什么唯心主義是錯誤的呢？”，少部分人也許會隱隱約約想起高中課本上的答案：因為唯心主義把意識解釋為世界的本原，比如有個叫貝克萊的家伙竟然說存在即感知，他以為只要自己閉起眼睛，這個世界就不存在啦，哈哈哈哈，這太可笑了！

可如果問題進一步深入，“如果唯心主義是錯誤的，那么為什么有相當數(shù)量的大哲學家是唯心主義者呢？”，這個時候很多人一時半會就答不出來了，一些人可能會想：難道哲學家們比咱們一般老百姓都還要蠢？但這個答案似乎不符合常識，只好謙虛地說：我也不太清楚。

正好借這個日常生活中的難題，今天我們就來一起思考到底什么是唯心主義吧。

其實呀，唯心主義這個詞可以說是一個嚴重的翻譯錯誤，因為翻譯成“唯心主義”會很大程度上誤導人們相信“唯心主義”主張這個世界“唯”意識（心）構成，甚至于主張客觀世界是不存在的。

然而如果我們回溯到這個概念的原義當中，它的英文idealism中似乎根本沒有一個“唯”的內涵，因而我們依據(jù)其詞根ideal（理念、觀念）將其翻譯為“觀念論”會是更為科學且精準的。

那么，在哲學語境中，觀念論到底意味著什么？這里我引用學界較為認可其專業(yè)性的斯坦福百科詞條對觀念論的釋義來進行進一步的分析。

這一詞條認為，觀念論可以分為認識論意義上的觀念論（代表人物康德）以及本體論意義上的觀念論（代表人物黑格爾）。

1.Epistemological idealism: the view that the contents of human knowledge are ineluctably determined by the structure of human thought.

認識論意義上的觀念論認為：人類有關于世界的各種認識已經不可避免地被人類思維的結構所決定了。

2.Ontological idealism: the view that epistemological idealism delivers truth because reality itself is a form of thought and human thought participates in it.

本體論意義上的觀念論認為：上面說的都對，但是我還是要指出一下，人類之所以能認識世界是因為我們的思維和世界本身是同構的。

那么，觀念論的這些主張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為什么哲學家要說一些那么奇怪的話呢？所有的故事還要從一場世紀大論戰(zhàn)和一名叫休謨的奇男子說起。

自休謨以前，人類的知識領域除了為“上帝是否真的存在”這類話題吵過幾次架之外，整體上還是很和諧的。就這樣，哲學家們一直平穩(wěn)安定地度過了一千多年的歷史。但此時此刻，人類思想大廈上空正靜悄悄地漂浮著一朵烏云，誰也沒有想這一朵烏云竟然掀起了后日的驚濤駭浪。

這朵烏云就是——我們仍然搞不清楚我們的知識是從哪里來的。

“？？？”

這是一個問題嗎？你也許會大吃一驚，知識不就是我們從日常生活經驗中慢慢積累出來的嗎？比如，我喝了一口可樂，然后我發(fā)現(xiàn)可樂很好喝還能解渴，所以我得到了一個知識：可樂是可以喝的，而且很好喝。

這個解釋其實沒有錯，這一派解釋就是大名鼎鼎的“經驗主義”。

但是，有的哲學家會告訴你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因為他們要考慮的問題是整體的問題，他們思考的是人類所有的知識是怎么來的。你的確可以這樣解釋你的日常生活知識是從經驗中積累而來的，但是你無法解釋有的知識，比如數(shù)學知識是怎么來的？

我們可以來隨便看一個數(shù)學定理，就會發(fā)現(xiàn)它很難用經驗主義的辦法來解釋。

勾股定理：直角三角形的兩條直角邊的平方和等于斜邊的平方。

這里也許有的人會杠一下：這個勾股定理也是從日常生活經驗中找到的嘛。但是，數(shù)學最基本的特征就是它其實是經驗無涉的，因為它與任何經驗無關，它可以在純粹的邏輯推演的層面進行思考而不需要任何現(xiàn)實基礎。

簡單地舉一個例子，1+1=2的確可以理解為一個蘋果+一個蘋果=兩個蘋果。但是無論蘋果存在不存在，1+1=2的正確性都不會變化，一個蘋果+一個蘋果=兩個蘋果并不能證明1+1=2，它只是幫助我們理解數(shù)學內容的一根拐杖罷了。

基于這種死腦筋的解釋，于是另一派死理性派的哲學主張誕生了！他們管自己就叫做“理性主義”，他們天生就是來對付那些經驗主義解釋不了的知識內容的。

這里我們先暫停來整理一下思路，目前的戰(zhàn)況是這樣的。

擂臺：人類的知識到底從哪里來？

一號選手——經驗主義：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嘛，人類的知識是從外部世界的不斷經驗中總結而來的。

二號選手——理性主義：經驗主義是個小辣雞，連數(shù)學知識都解釋不了，我覺得知識是基于人的理性推理得到的。

目前來看，兩派勢均力敵，不分勝負——直到休謨大神的一頓拳打腳踢即將來臨。

這位休謨大神究竟做了什么攪得整個哲學界不得安寧，甚至使得全人類為之瑟瑟發(fā)抖？那朵小烏云又是如何在休謨大神的手下掀起驚濤駭浪的？且看江湖人稱“休謨之叉”的東西是如何撬動思想史的吧！

所謂的休謨之叉指的是休謨在討論問題之前，他先對人類所有知識的類型進行了整理、分類，這一分類的辦法像一把叉子一樣將人類的知識一分為二，其中包括：

1.先天分析知識

2.后天綜合知識

那么到底什么是先天分析知識？什么是后天綜合知識呢？這又是如何拳打理性主義，腳踢經驗主義的呢？客官您先別急，且讓我慢慢道來。

首先，休謨的“先天分析知識”這一概念直接一腳踹到了理性主義的軟肋上。

休謨：“理性主義啊，你倒是說說看，人類這知識都是從哪里來的？”

理性主義：“休謨大哥呀，知識可不就是從人類理性思維中推演來的嘛，你看數(shù)學知識就是典型的一個例子。用我這種辦法，我們一次性就可以推理得到各種知識，不用像經驗主義那個憨憨一樣換著花樣去各種試了，而且我推演出來的這個東西是絕對不會錯的，因為它是無關經驗的（經驗是后天的東西），所以它是先天且必然的?！?/p>

休謨：“喲呵，你倒是先說說看，推演是個什么東西?！?/p>

理性主義：“這還不簡單，推演就是從已知的東西中‘分析’出新的東西嘛?！?/p>

休謨：“嗯哼，‘分析’這個詞我覺得用的好，但是你確定你能得到新的東西？”

理性主義：“怎么不能？”

休謨：“你可聽好了，比如我說‘單身漢沒有對象’，這其中‘單身漢’是已知的吧？‘沒有對象’是從已知事實中推理出來的吧？它是一個普遍真理吧？”

理性主義：“是是是，您說的沒有問題?！?/p>

休謨：“我管你這類知識就叫做‘先天分析知識’，這類知識的特點就是主詞包含了謂詞，其中主詞是‘單身漢’，謂詞是‘沒有對象’，單身漢的定義就是沒有對象的男人，所以‘單身漢沒有對象’是一定不會錯的知識，而且它不依賴任何經驗就成立，是分析出來的，請問有問題嗎？”

理性主義：“沒問題，大佬您請繼續(xù)。”

休謨；“問題就在這里！你以為你在得到新的知識，其實你只是將已知的東西不斷重復重復而已，你雖然說的都是對的，但是這里面沒有一點新的內容，因為‘先天分析知識’的主詞已經包含了謂詞了！換句話說，你搞得這套東西不過是一套空洞的語言游戲罷了！根本算不上什么新的知識！”

理性主義：“欸？？？這下真遇到大神了?！保m然很想反駁，但是他說的好有道理欸）。

休謨這邊干翻了理性主義，回頭一望站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經驗主義，又是一腿上來。

休謨：“到你了，小朋友?！?/p>

經驗主義：“大哥！您怎么瘋起來自己人都打呀？”（休謨的思想隸屬于英國經驗主義派系中的一部分）

休謨：“甭廢話，看招！”

經驗主義：“停停停，大哥，您不是說理性主義不能得到新知識嘛，您看我，我就不一樣，我可以得到新知識，我的所有知識都是‘后天綜合知識’，您看，我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搞研究的，我喝了可樂，于是得出可樂好喝的知識，‘可樂’這個主詞里面可沒有包含 ‘好喝’這個謂詞喲，我和他們不一樣，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有話好好說嘛?！?/p>

休謨轉了轉眼睛，說道：“喲呵，的確你這套解決了理性主義的問題嘛?！?/p>

經驗主義趕緊一臉陪笑：“那可不！我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哦?！?/p>

休謨：“可是，你這‘后天綜合知識’是不是不可能得到普遍必然的真理??？”

經驗主義一臉僵死，支支吾吾道：“是……”

休謨：“那我們可以說，‘太陽東升西落’、‘人從懸崖下跳下去會死’這類主詞不包含謂詞的命題，其實都不一定成立，而是一個個人不斷地從經驗中總結出來的暫時性結論？沒準哪天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人跳下懸崖就飛起來了呢？”

經驗主義：“的確不能否認這種可能……”

休謨：“來，一波帶走你，一遍涼快去吧！我宣布走經驗主義道路，永遠得不到普遍必然的真理，哈哈哈哈！”

經驗主義：“哎，還是休謨大哥厲害啊。”

從休謨大戰(zhàn)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論戰(zhàn)中我們可以看到，休謨其實用了先天分析知識和后天綜合知識這兩組概念得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結論：我們的知識要么是一堆正確的廢話（理性主義），要么是一堆時刻可能錯誤的幻象（經驗主義）。

這個結論對于科學界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因為如果休謨的推理都是對的，那么數(shù)學（分析知識）和科學（綜合知識）就都被休謨所推翻了，換言之，休謨一頓胖揍之后的結果是，他宣布了人類根本不可能獲得什么知識，因為根據(jù)休謨的思考，“太陽東升西落”這種常識作為后天綜合知識都有可能是錯的！

“哎，沒一個能打的。”休謨暗自嘆息。

自從休謨大神走后，哲學界一片狼藉，重錘受傷的經驗主義和理性主義橫七豎八地躺到在地。那么，有沒有人來救場呢？

有，下面就輪到我們的觀念論主場，康德來也。

無論是否學習過哲學的小伙伴應該大多都聽說過康德的威名，但倒是都不一定知道他到底干過什么事情。要我說，康德最大的功績就是與休謨連過數(shù)招竟不敗下陣來，甚至略占上風，他可是一個能正面懟休謨的男人！那么康德究竟是如何打敗休謨的呢？他獨創(chuàng)的門派——觀念論究竟有何神奇之處？前方高能預警，請小朋友們搬好板凳看熱鬧！

前面，我們方才提到經過休謨的一通折騰：這下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都涼透了。那么，難道說，我們的數(shù)學和科學知識就要被宣判死刑了嗎？人類的知識大廈就沒有重建的可能了嗎？這時打德國哥尼斯堡來了一位哲學界的紅太陽——康德大神，他站來出來大喊：“且慢，看我的！”

一時間，語驚四座。大家瞪著眼睛呆呆看著康德，不知心中是喜是憂，既期待有人能真正地解決休謨難題，又怕這楞頭小子不會是個傻子吧。但很快，時間會證明一切。

康德：“休謨，你倒是說‘先天分析知識’只能得到普遍為真的東西，但它不能增加新知識；‘后天綜合知識’只能增加新知識，但并不普遍為真，是這個意思嗎？”

休謨：“我還以為有何高論，只不過是把我說的復讀了一遍嘛，是的，就是這個意思。”

康德：“的確沒錯，我是復讀了一遍你的看法，但我真正要做的就是用你的概念打敗你！聽好了，如果‘先天分析知識’、‘后天綜合知識’都存在，那么有沒有可能存在一種‘先天綜合知識’，它既是普遍真理，又能增加新知識，要想數(shù)學和科學作為真理確立下來，我們必須要找到這個東西的存在，你同意嗎？”

休謨：“你還真是瞎縫合呢，不過你說得倒是沒錯，找到了你就贏了，你倒是找呀，找呀。”

康德：“依我所見，很多簡單的數(shù)學定理就是！比如，‘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就是一個！你提到，‘先天分析知識’是主詞包含了謂詞，那么請問‘兩點’這個主詞之中有沒有包含謂詞？”

休謨：“呃，好像沒有？”

康德：“那么它是不是普遍為真的？”

休謨：“呃，好像是？”

康德：“那么，這就是‘先天綜合知識’！”

休謨：“唔……”（汗，竟然真被他找到了！）

康德：“厲害吧！”

休謨：“厲害是厲害，但別高興地太早，請問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對的呢？你證明一個看看？”

康德：“證明就證明！你等著！”

這一等就是四十年過去了……此時，休謨已經離開了人世，而康德在自己接近六十歲的年紀時，終于寫出了他的證明，而這部證明就叫做《純粹理性批判》。大家還記得我們前面提到的觀點嗎，其實《純粹理性批判》整本書證明“先天綜合知識”的辦法就是觀念論的核心觀點：人類有關于世界的各種認識已經不可避免地被人類思維的結構所決定了。

這個觀點，被康德一句概括來說就是：人為自然立法！

那么“人為自然立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其實很簡單?？档掳l(fā)現(xiàn)啊，之所以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被休謨錘得那么慘，就是因為他們倆都太片面了。理性主義認為人的知識只來源于人的理性，經驗主義則認為人的知識只來源于人的經驗?？档乱龅木褪前阉麄儌z結合在一起。

咋結合呢，老哥？康德說道：人類的知識當然來自于經驗，沒有經驗就沒有新知識，這是肯定的。乍一看，康德好像要走經驗主義的老路，但是話鋒一轉，康德剎住了車。

他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們并不是直接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我們其實是通過一個人類不可避免的認識結構來認識世界的。這個認識結構決定了我們怎么認識世界，所以它給我們的知識是從特定的認識結構中把握的，那么我們知識的普遍必然性就是來自于這個認識結構。這時，問題就變成了證明這個認識結構存不存在咯。

瞧，多么聰明的思路啊。前面的問題：先天綜合知識存不存在，這是非常難證明的，但是康德通過推演將問題轉變?yōu)椋喝祟惖恼J識結構存不存在，這就非常好證明了。一下，康德就把困難打通了。

那么，人類的這個認識結構到底存不存在呢？康德說，當然存在。他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例子，向我們證明：空間就是我們的一個先天認識結構。

康德說啊，你能不能想象一個沒有東西的空間？能吧？這是非常好想象的對吧？但是，請問你能不能想象一個沒有空間的東西？是不是想象不出來？對不對？為什么呢？因為我們認識一個東西的前提是我們已經理解了空間這個概念，或者說我們不得不通過空間這個認識框架來網住東西，沒有空間的概念就不可能認識到任何東西，所以人類肯定有一個特定的認識結構，而且是先于一切認識發(fā)生之前的！同理，康德也論證了時間是我們認識結構的一種。

哇，絕了。但是康德的思想留下一個很大的漏洞，正如我們上文提到的那樣，既然康德認為我們是通過特定的認識結構，比如空間、時間等等這類觀念來把握這個世界的，那問題馬上就來了，既然我們無法脫離開這些概念來把握這個世界，但這只能證明我們認識到的世界里有空間和時間，但是真實的世界并不一定存在空間與時間呀！

如果你能想到這一層，那么說明你實在太厲害啦。其實康德為了證明自己這套走得通，行之有效，他特定劃分了兩個世界，一個是我們認識到的世界，他管它叫現(xiàn)象界，而且“先天綜合知識”的普遍有效性當且僅當在這個世界有效哦；另一個是真實的世界，康德管它叫物自體，也就是說事物自己本來的那個樣子，但是它到底是什么樣，甚至它存在還是不存在我們是不知道的喲。

事情至此好像告了一段落，但是物自體這個爛尾工程卻隱隱約約成為觀念論的根本弱點，甚至康德自己到了晚年也在哀嘆：“哲學最大的恥辱就是我們竟然無法證明外部世界（物自體）的存在！”

數(shù)十年后，觀念論的另一位大掌門人黑格爾就將親手終結老師的這個恥辱。

雖說康德名義上是黑格爾的老師，畢竟是一個門派內部的一老一少嘛，但是黑格爾可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著作中對康德手下留情過。翻開一本黑格爾的書，里面大概有三分之一在嘲笑康德，三分之一在變著花樣舉例或者吹牛，還剩下那三分之一才是正兒八經的理論。

那么，為啥黑格爾要瘋狂嘲諷康德呢？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與其說，黑格爾對康德的批評是看不起康德，不如說黑格爾對康德是真的愛之深恨之切。如果比作足球比賽，黑格爾就像一個球迷，康德是球員。黑格爾盯著球場看了兩個小時，終于好不容易等到康德接到了球，在決勝時刻，康德卻活生生一腳踢歪了，惜敗。他這哪里是不喜歡康德啊，他那明明是喜歡的不得了，想自己親自上去踢一腳啊。

那么黑格爾到底是怎么說的呢？我們還記得觀念論的第二個觀點嗎？

“人類之所以能認識世界是因為我們的思維和世界本身是同構的。”

對，就是這句話。黑格爾最痛心的就是康德那一腳踢歪了。你康德這也好，那也好，寫得都很對，但是你為什么非要說物自體不可知呢？物自體很好知啊！我們的思維和外部世界肯定是同構的?。∧悴恢牢镒泽w，你怎么可能知道物自體是存在的？既然物自體肯定存在，那么只有一個原因，它就是一種可以被思的東西，所以思維和外部世界是一樣的東西！

這么簡單的東西竟然不知道！哎！黑格爾為了康德這一腳踢歪了的球，在書中可謂是換盡話語嘲諷康德，他用了一個經典的比喻。

黑格爾：“康德這家伙一邊說：我們要謹慎，我們要在認識世界之前要先找到我們認識世界的框架，然后他又唯唯諾諾地說有些東西我們應該是認識不到的（物自體）。這就好比一個人在下水游泳之前說：我要先學會在岸上游泳，結果他在岸上游了半天，然后竟自信滿滿地說我大概知道怎么游泳了?！?/p>

只不過黑格爾說這些話的時候，康德已經駕鶴西去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是欣慰有人傳承他的門派呢，還是會對黑格爾的大肆嘲諷感到不悅呢。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啊。

以上就是我們的唯心主義（劃掉），觀念論的簡史啦。其實觀念論說簡單也很簡單，說難也是非常難的。它最核心的觀點無非是兩個：

1.人類有關于世界的各種認識已經不可避免地被人類思維的結構所決定了。（康德）

2.人類之所以能認識世界是因為我們的思維和世界本身是同構的。（黑格爾）

為了理解這兩個觀點，我們絮絮叨叨聊了那么長的哲學史，可見學習哲學可是要花苦功夫的呢，也希望你能在讀完這篇文章之后再聽到唯心主義時，能意識到哲學家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傻哦。

最后，感謝你的閱讀。